先生你要92還是98

　　廁所的小隔間裡，阿華蹲在馬桶上空，明明已經拉完，但屎意欲去還留。燈光昏暗，空氣混濁，而男廁裡的味道總是這樣，酸臭卻又沒有到無法接受的地步。阿華手上拿著全班的數學期末考考卷，快速翻找著自己的名字。

　　他心想：『操！要不是剛剛老師叫我去拿考卷，我不他媽憋死了，昨天那盒雞爪凍一定有問題。幸好數學老師叫我這班長來拿考卷，回去順便來大個便，最後一科耶，馬上大家就能算平均了。』張建華，這個名字掠過阿華腦中，他停下手，開始掃描用紅筆寫的兩位數數字，或三位數數字。『幹！92分』，阿華下意識馬上開始搜尋另一個名字，『王文智』這個老是跟他搶第一名的書呆子，他腦中馬上閃過王文智的臉龐，當全班知道他是第一名時，他總會推推他厚重的眼鏡，然後臉紅害羞不發一語，阿華認為那是種挑釁，彷彿在告訴大家，『想跟我搶第一？等一百年吧！』然後想武俠劇裡的壞蛋一樣，仰天長笑。

　　『王文智』，一大堆工整的數學算式上面是一個大大紅紅的100分，下面還寫了一個good，『操他媽的！就算他考98，平均還是多我0.1，第一名又是他了，幹！』阿華腦中又閃過王文智的臉，考完數學時，王文智曾跑來跟他說話，他一樣推推厚重的眼鏡，這麼說：『完了啦，我數學好像錯很多，我都沒念。』好像小時候他去剪頭髮，理髮師總會跟媽媽說你兒子好帥，假，但是有時候聽假話也不會令人不開心，是一種討厭又帶點開心的感覺。而阿華現在的感覺，好像他是奪命書生，而王文智用他100分的數學期末考考卷捲成一個紙筒，然後插進去他的心臟，然後冷冷地道：『我這招已經練到不用考100分也能插死你，從今天起，王文智的98分考卷，重回兵器譜排名第一。』

　　阿華開始感覺天旋地轉，手一鬆，全班53張數學期末考考卷，落入他的湯湯水水烙賽中。阿華下意識站起身來，拉下沖水裝置，一張張寫滿數學算式的紙還有紅數字，混著班長的排泄物，衝向馬桶裡的黑洞，其實還有很多張沖不下去，就這樣泡在二年四班班長的排泄物中旋轉著。然後在嘩啦嘩啦聲中，阿華連屁股都沒擦就穿起褲子，拔腿衝向二年四班，『報告！』阿華出現在教室門口，全班很整齊的仰起頭，因為他們知道數學期末考成績來了，可以算平均了！

　　阿華在門口站得挺挺地，像是要向全班宣佈事情那樣，全班一臉迷惑，因為阿華手上並沒有一疊考卷，反倒是雙手緊握拳。阿華突然學起數學老師的嚴肅語調：『王文智，100分，這次段考總平均全班第一名！』突然阿華肚子一陣翻滾，剛剛沒拉完的便，他在二年四班，一次拉完。

繼續閱讀...